“嗯，正巧，纸鸢也想说这件事。”习幽莲笑道，“纸鸢，出来吧。”
正在后面躲着的纸鸢默默地走上前，他听着两个人交流，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坏女人肯定也不怀好意，但既然习幽莲叫他出来，肯定是有一部分考虑的。
纸鸢悄悄地从里屋后面走出来，瞧着眼前的人，眼前的人穿着和她一样的衣服，但气质和纸鸢完全不同，若说纸鸢是小家碧玉的那种类型，她便就是确确实实的大家闺秀了，合欢宗弟子这般花团锦簇的衣服穿着在她身上也分外的合适。
之前的谈话纸鸢也听到了，眼前的女人也是为他而来，虽然不知道好坏，但向来习幽莲这老女人应该不会坑害自己。
“纸鸢，这人是怀晓春，是多情殿内清修的弟子，平日里不怎么出现，论修为，她的修为比云若烟也要高一些，你和她认识认识，在多情殿里就没人敢欺负你了。”
“哦。”实话讲纸鸢对这些女人根本不感冒，女人都是一个个心机极深的家伙，纸鸢凭借直觉，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怀晓春眼见这纸鸢怯生生的模样，顿时一喜，比起之前在拜师礼上远远的一瞥，此时靠近看过来更是可人，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人，生的是如此的漂亮，竟然还是个公狐狸。
若是和他生出来的子嗣又会多可爱呢。
纸鸢心头一紧，总感觉是被盯上了。
“不要用这种目光盯着别人了。”纸鸢偏过头。他很不适应被这种目光盯着，就好像是被野兽盯上的感觉，纸鸢侧过脸去，不想去看她。
而在怀晓春的眼中，这般姿态像极了欲拒还迎的少女，在纸鸢的身上，她仿佛看到了过去的她自己。
“抱歉纸鸢，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活的九尾狐。”怀晓春目漏春光。“能让我摸摸么？”
“我知道你的心思，你也是想把纸鸢变成宠物是吧。”纸鸢一脸不情愿，随你了。让别人摸摸不是纸鸢的本意，纸鸢之前是谁都不让碰的，就连吴乡，想要摸他的时候也得看他的心情。
如今他也学会了退让，学会了掩盖自己的情绪。
怀晓春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脑袋，出乎纸鸢意料的，没有太过分的举动，在怀晓春看来，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不能太过得寸进尺。况且，以后的路还长着呢。
纸鸢松了一口气，至少这个女人不像是之前的那般贪心。
“纸鸢，你以后有修行上的事，就问她，若是生活或者和别的弟子起了冲突，就来找我，你意下如何？”习幽莲淡淡说到。
纸鸢皱着眉头，虽然怀晓春没有很失礼的举动，但是纸鸢直觉上，不想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，总觉得她那之前像是要吃掉自己的目光很奇怪。他想拒绝，看到习幽莲的脸色，顿时也是不太好说出口，毕竟是所谓的“好意”。
“那，那就这样吧。”纸鸢有些不情愿地说。“任凭你安排。”
“如此，便谢过了，这纸鸢是在惹人喜欢。”
“纸鸢，你不是说修行过于缓慢么，今晚就让她留在这里，你让她看看你修行的事。”习幽莲说。
纸鸢虽然不喜欢这个人，现在他也明白习幽莲所说的吃人嘴短，拿人手短的道理了，庆幸自己之前没给对方脸色去看。
纸鸢修行的是仙狐诀，妖族的修行和人族不大一样，除了少数妖族之外，大部分妖族在白天修行都大打折扣。
而纸鸢修行的仙狐诀更是只有在夜晚才能修行，今晚是个月圆之夜，正是吐纳的好时候，纸鸢觉得自己吐纳修行这么久还未入门，应该吃出了点问题，如果是仙人在身边就好了，可以去问他。
但现在只能是让修行过的人看看。
夜晚，纸鸢在房间中吐纳修行，盘膝而坐，呼吸放平，意守天心，随着呼吸逐渐微弱，身体周围的毛孔自觉打开，代替口鼻的呼吸，这种吐息之法是极为罕见的突袭之法，吐纳天地灵气并非是口鼻，而是人的躯体！这并不是说你只要闭气就行了，而是要回归自然，回归你未出生的先天状态，乃是先天呼吸的方法。若是鼓腮强咽，无异于求死也。
这天地灵气就蕴藏在这天地之间，一草一木，一花，一果，甚至是看似虚无的空气，也蕴藏着灵气，而吐纳便是纳灵气为己用。
纸鸢的仙狐诀也不例外。
习幽莲和怀晓春就瞧着纸鸢吐纳修行。她们自然不在纸鸢身边，而是在院子里。
“你觉得这只狐狸怎么样？”习幽莲忽然开口说。
“很好啊，我很喜欢。”怀晓春眼神泛起波澜。
习幽莲瞧见怀晓春的神态，不由得莞尔一笑，效果之后，又是满脸的复杂“他跟我说，他最喜欢的就是你，尤其是你眼中泛起似春水般的涟漪的时候，当时我还不信，因为没看到过，现在……”
怀晓春脸色一僵，自己表现的就这般明显么。不过自己变心了，习幽莲又会怎么看。
“女子若是喜欢一个人，是藏不住的。别在意我，人都死了，你们也不能被约束着了，只不过，待他好点。”
怀晓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，这般复杂又离奇的事，自己又是这混乱的多情殿中的一员，真的会像是之前那般再次憧憬恋爱么？即便会，又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纸鸢？不，不用想那么多，我已经是修行者了，修为有成的仙人，所以看到什么喜欢的，只要抢过来就好。修行之路本就是一条与天地相争的道路。
“如果我有孩子的话，差不多也应该跟他一样大。”习幽莲说。
“是和师傅的孩子么？”怀晓春问。
“不，哪里会呢，再见到他的时候，我就不可能有孩子了。”习幽莲语气中夹带着疲惫。“你是我在这群弟子中看到的或许不是最耀眼的一个，也是最坚定的一个，现实破灭也好，喜欢也罢，都是真心的，却又败给了现实，修行之路从不缺天才，但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，才能证道成仙，这就是修行的含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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